今天的头脑处在异常迷糊的状态,没有疼痛感但就是有隐约的不适。身体也是轻飘飘的,像是幽灵没有脚。我生了什么病吗?没人回答我,是否病了我也没法判断,连痛苦都需要他人的承认也是太可笑了。我就是很痛,不管别人怎么判断,我自己怎么感觉,现在都决定了,这是毋庸质疑的主观,没人可以干涉。
好的,带着不可名状的痛苦我想在今天进行一场入脑入心入魂入肉的思考。我疯了吗?从外在表现看来没什么异常,行为也只是几乎没有。但我所经历的内部瓦解很疯癫,以至于系统的界限即将崩溃。无聊是对儿童最致命的毒药,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。回顾我的过去,糟糕的回忆也就那么几个,在五年级后几乎都停止了。我把它们看得那么重,仔细想想也会觉得有些过分。我如今的境遇真是那些所决定的?还是说它们仅仅是冰山一角。向更深处凝视,我从未如此做。
除开那些创伤的日子,其它绝大多数时间我究竟在做什么,想什么?可能会说沉浸在日常的齿轮里,日复一日地学习和休息。但我根本没融入过这种日常,一直处在一种解离感里,能忘记这种解离感的时间很少。没错,无聊和幻想的生活才是常态。在我最想玩游戏的时候被严格限制?其实也没限制多少吧,记不清了,空白的时间实在太多太杂。好像一直都有自由,又仿佛从未拥有。具体是怎样的压抑想不明白,毕竟离现在的境况实在太过遥远。但我能够确定,有很多无聊的时间???怎么细想一下反而是有一些宝贵的回忆。怎么回事,我不变成无病呻吟了吗?明明那时也有如此痛苦的事情,有崩溃的情感。但是这不很正常吗?哪里有什么问题。然后我发现了,问题往往处在不成问题的方面。看似日常的世界早已布满裂痕。
记得还没上学之前,有一次我呆在厨房前突然想到如果拿菜刀自杀会怎么样?别人会怎么样想。结果发现根本没法往深了想,只是感觉到一股古怪和不和谐。这段遥远的记忆一直保留到现在还是很不可思议,我甚至怀疑时间点是否就是那么早。但这段记忆是千真万确的,我的确在很早之前就凝视着死亡。和那个梦一样没什么原因可言,黑暗的情感突然猝不及防地袭击我,仅此而已。直视死亡后,与生活本身就会产生一道无形的膜,隐藏在无意识里。小学里班上有一些被认定为精神问题的人,还有被排挤到最后一排的弱者。如果说无视他们的话,只与部分人交流,生活其实可以过得很好。但只要一靠近他们,哪怕没有交流呆在一旁,过去暗黑的想法便会马上复苏,我又马上给以压制。
我的历史其实就是隐藏暗黑的想法,再假装融入日常,然后破灭。四年级那年,听说上次回西安刚见过的某个亲戚变成了植物人,挣扎在死亡边缘。跟我其实关系是陌生人,但唤醒了我对死亡的压抑。那段时间我很奇怪,处在某种巫术思维当中。狭隘的自我主义,也就是唯我论,我开始活在一个人的妄想里。先是与曾经最好的朋友绝裂了,然后再与现在最好的朋友决裂。与家长产生的矛盾也不断升级,无聊感也急速加剧了,只有每天看云游戏。沉浸在真正虚拟的世界。手臂在暑假的那次爆发中被我摔断了,家长后来的态度也发生了根本的软化。但造就的自我规训一直影响到现在的我。上学后与同桌发生矛盾,我竟意图使用蛊术咒杀对方。物我不分的时间究竟持续了多久呢?那些都是被我主动遗忘的记忆。
压抑难忍的日常越发变得罪恶,又有各种上瘾的苦恼。在看了几年云游戏后,我也突然与之决裂了。生活变得又烦又杂,以前美好的记忆也被我深藏在脑海里。留下的只有各式各样的规训入脑入魂,成为自我规训的一环。从这时开始,无聊演变成了空虚,我时常感叹自己好虚无。漫长的小学终于迎来结束,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要上学不由得心存恐惧。创伤刚刚没过多久,我也才刚摆脱被我决裂的挚友,刚对巫术般的思维有所反省,急需某种新的思潮带我走向新生。
过去的时间整体来看实在是太糟糕,除了没法沟通的家庭和森严的学校,别的都被我毁掉了,明明有那么珍贵的回忆,最后化作自我憎恶。有价值的一无所有,感到空前的虚无。人生竟然要这么孤独地过几十年,想着就头晕目眩。
然而后面才是重量级的展开,翻墙之后毁灭才刚刚开始。如今知晓了太多的黑暗故事,黑暗历史,信仰也受到严重冲击,有不同的问题追赶着自己。越是了解自己,就揭开越多的创伤。为何如此?只是为了得到变成这样的原因。
言归正传,昨天读了一片日志,感触很深。作者是一位活跃bgm gal区长评的用户,经常在高评分旮旯的评论看见他。这次偶然翻阅到他的日志,其中的记叙的人生经历令人深深地窒息。简单概述就是被家长和学校当成奴隶对待导致人间失格,最后花费多年进行自我补全的故事。他对自我丧失的描写令我感同身受,自己的每一个部位都不属于自己,连痛苦的资格都不被允许。虽然自摔断手以后我不再受到家庭的严控,甚至可以说到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放开程度。对于一般人来说肯定是极大的好事,可对我来说总感觉很异常。而且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,自我规训还加深了。与家庭和朋友的沟通仍然处在阻隔状态,没有进步的余地。那篇日志里提到眼睛在初中发生病变,视野在某一块一片漆黑,作者却对这种痛苦独自隐瞒了很久。这一情景让我联想起初中的偏头痛。一天吃完晚饭在教室,突然眼中闪出金色的恶心彩色波纹。这种措不及防的痛苦令我难以接受,又只能默默忍受。伴随着剧烈的头一侧的疼痛,波纹逐渐扩散,占据了半边视线。我恶心想呕吐,却无人理解我的痛苦,只有独自忍受下去才得以平息。未何当初没有想过回去呢?我对连痛苦的自由都没有感到深深的耻辱。后来去医院检查,仪器什么也没查出来。甚至去了神经内科,医生以偏头疼轻易地就将我打发。难道我经受的痛苦是假的吗?当时甚至没意识到这一层荒谬。后来也发作过几次,只有最后一次我向老师请假回去了,那时也是我人生至今稍微正常的时候,好像彻底忘记了几年前的悲鸣。
我所遇见的痛苦总是突发的,没有任何预兆能够准备,只是毫不留情地造成伤害,或者引发混乱。高中眼睛其实还出过几次黑影,幸好与之前不是同一级别了,可恐惧早已内化于心。接下来还会遇见什么,还要提心吊胆地度日吗?那些痛苦已变成遥远的记忆了,是今天再也无法接受的。
继续说回那篇日志,作者在毫无灵魂的学习中彻底封死了自我。高考后才发现受到了欺骗,仍然过着压抑的日子,受到很多不必要的委屈。直到几年后才展开漫长的自我补全计划。我在上高中之前就意识到,继续学下去我将一无所有,但只能跟命运随波逐流下去,实在可恶。学习变成了反义词,我学习的是退化。变成今天这样也早在预料之中。啊啊啊,自我沦陷了,虚无成现在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?